红酒巧克力泡芙

心有萌喵,细嗅薄荷

【鼠猫】夜间飞行

3.


湛蓝天空,火红枫林,下方一池碧水,河岸上下,枫林对影成双。


这是一张发在朋友圈的照片,照片上打了三个字:枫林晚。发照片的人名字是林莫,不知是不是真名。


距离爬山赏红叶那时已过了三天,展昭在朋友圈刷到这张照片,想起那金发男人在离开前背着手对自己晃了晃手机,那时,两人间似乎达成了某个心照不宣的秘密约定。


展昭是个不喜欢违约的人,于是他不情不愿,给白玉堂发去一条消息。


展小猫:白玉堂,你什么时候可以把相机还给我?


白玉堂看着信息,低低笑出来,他可以想像出展昭发这条信息时的样子——眉头纠结,好看的眼睛敛下来,像只受了欺负的委屈猫咪。


可更应委屈的不该是我吗?


那天他们在山顶颇具特色的农家乐用罢午饭,修整后准备下山。忘了是谁提议的,反正最终投票结果是走另一条未开发的山路下去。


山路到也不难走,平日附近一些村民也有走动,只是探路找路废了一些时间。山间气候多变,走一半下起雨来,刚开始淅淅沥沥,没一会儿雨就大了起来,泥路泡了水,湿湿滑滑,伞也没法撑。几人合计了一下,深一脚浅一脚,爬到沿山公路上搭车。


大概运气不好,那天路上车不多,望眼欲穿等来两辆车,几个人就挤了上去。


赵祯、展昭和白玉堂一辆车,赵祯坐前排,后排是个富态大叔,刚回乡探亲回来,开车的是他儿子,两人还乐呵呵地与赵祯攀谈起近年来乡村新变化。


本来一切都很平常,气氛也很融洽。


直到路上又捡了一个搭车人。


后排一下挤进了四个大男人,没办法,展昭只能坐到了白玉堂腿上。至于为什么是他,只因为他看起来最轻。


但白玉堂并不这么认为,他说,那猫只是看着瘦罢了,浑身骨头肌肉加起来,可一点也不轻。


不管重还是轻,如果可以,展昭一点也不想坐这个位置,虽然赵祯尽量把座椅调前给他们留出空间,但展昭还是只能缩在白玉堂双腿上,身下的感觉……一点也不稳当,毕竟接触面是肉多的大腿和臀,而肉有弹性,总是在晃动。展昭只能死死抓着窗边扶手稳定身体。


但惯性不可控制,每一次车辆提速、减速、刹车、转弯,展昭都能感觉到身下布料与布料之间的摩擦、绞扭、纠缠,还有透过薄薄两层的布料的、肉与肉之间的碰撞、挤压、回弹……


这种感觉不可言说。


白玉堂的感觉也不太好,任谁处在他这样的境地感觉都不会好,腿酸得要命,像有千千万万只蚂蚁在爬,但他不敢动,被这样磨啊蹭的,他不知道展昭什么感觉,但自己是个有正常反应的男人,况且他对展昭的心思本就不纯洁。这已经是靠意志在撑了。


天暗下来,五座小轿车内,车窗起了雾,车内有点闷,司机在专心开车,赵祯在联系人到山下接他们,大叔与后来的搭车客头靠着头,发出熟睡的鼾声。


展昭和白玉堂不说话,他们像两张被绷紧的弓,僵持着、戒备着、煎熬着,他们期待着车子能平稳到达山下,好叫他们卸力收弦。


墨菲定律说,极力想避免的事总会发生。


山脚最后是一段陡坡,坡下设了减速带,司机车速没降,车过去时,喀啦喀啦狠狠抖了几下,这点小事,司机根本没放在心上。


但展昭却反应极大,他整个人弹起来,“砰”一下就撞车顶上了,这声音把所有人吓一跳,司机一脚踩下刹车,车还没停稳,展昭就拉开车门跳了下去。


赵祯在后面叫他。


“对不起,哥,我有急事,很急很急,真的,再见,你们慢慢玩。”展昭几乎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掉了。


等回到学校,展昭才懊恼,他跑太急,把相机落下了。但想起最后他跌人怀里时,后面那该死的触感,他一点也不想联系白玉堂。


展小猫:烦请您把相机寄到以下地址: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X市X路T大学XX园XX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另,方便的话,能否把上次无人机拍的视频也发我一份?再次非常感谢(合十)


白玉堂边开车边磨牙:好啊,展昭,该夸你冰雪聪明还是礼貌周全呢?还邮寄,你想就这样躲着我,没门!


找到展昭几乎不废吹灰之力,从校门口到篮球场,路上随便抓来问的人都认识展昭,白玉堂猜到展昭受欢迎,但没猜到这么受欢迎,几乎每个被问的人都露出一脸姨母笑,热情地告诉他展昭去哪儿了。


球场上有几个人,展昭穿着红色球衣,一眼就看到了,白玉堂看他跑动、控球、过人、投篮,每个动作都充满蓬勃力量,都赏心悦目。


白玉堂到的时候,正好他们打篮球的停下休息。他走下场,捡起落地上的篮球,一丢,球擦着展昭的肩膀过去了。


张龙他们见了,以为是找茬,就要上前。展昭止住他们,抱着篮球走了过来。


“干嘛,躲我呢?”


“……没有。”这话展昭说着心虚,他不明白白玉堂怎么找到这里来了。


“那是生气了?”


“没有。”


“哦——不是躲我,也不是生气,”白玉堂点了点头,好似勉强接受这个答案,但他又问:“那怎么不愿意见我?”


展昭发现,白玉堂还挺难缠的,他抬头望天,答:“忙,大家都挺忙的。”


白玉堂把展昭上上下下打量一遍,“忙着什么,上课?还是打球?”他把外套脱下来放到篮球架上,一边卷袖子一边说:“要不,我们比一场,赢了,我请你吃饭,输了,你被我请吃饭。”


“蛤?”


赵虎掏掏耳朵,问一边的张龙,“你听到他说什么,是我耳朵出问题了吗?”张龙给他个嫌弃眼神,“你不是耳朵不好,是眼睛不好,那两人明显不对劲好哇。”


“哪里不对劲?我怎么没看出来……”


为了找到张龙所说的不对劲,赵虎瞪大了眼睛,努力不放过球场上每一个细节。


可惜,他只看到两个人战况胶着,起先,展昭不太想搭理白玉堂,但白玉堂成功挑起了战斗,球到了展昭手上,白玉堂防守,每次展昭想突破,都被白玉堂贴身阻挡。


“咦——”看了一会儿,赵虎觉得很奇怪,每次白玉堂贴近,展昭总要退回来,好像他身上有电,碰不得似的。


赵虎没看到的是,白玉堂暗地使着坏,每次两人靠近,他总是都有意无意擦蹭过某个地方。


“白玉堂,你……”展昭被惹到火起,把球啪一下砸地上。


白玉堂平静地看着展昭,“这就生气了?我那时……可忍受了好久。”


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。


聪慧如展昭,一点就通。当时的情况,只能说是情势所迫,白玉堂并非主动,自己也缺乏经验,虽他觉得尴尬、无措、羞耻,但把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认定为白玉堂,把人一棍子打死,显然一点也不公正公平。但同理心强大如展昭,却自动忽略了导火索——白玉堂对他的旖旎心思。


“走吧。”展昭把架子上衣服扔给白玉堂,抬腿往外走。


“去哪儿?”


“不是要吃饭,”展昭偏头指了个方向,“一起吧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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